空中靶心:刺猬们的致命反击——炮塔里的悲歌
哥几个,今天咱们得聊点硬核的,聊聊那些飘在几千米高空,拿自己当靶子使的“愤怒的刺猬”——二战轰炸机上那帮玩命的机枪手。
你真以为这活儿就是在机舱里舒舒服服坐着,敌人来了就“哒哒哒”一顿搂火?
那我只能说,朋友,你对“高危职业”这四个字的理解,还停留在地面上。
这帮兄弟,纯粹是在拿青春赌明天,赌注就是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变成一团高空中的烟火。
有时候我就琢磨,把一群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塞进一个铝皮罐头里,脚下是万丈深渊,四周是炸开的高射炮黑云,耳边是战斗机引擎的嘶吼,这他娘的是种什么感觉?
北美航空公司的B-25“米歇尔”轰炸机,或许能给你一个相对“豪华”点的答案。
听听第226中队那个叫约·欧雷特的哥们怎么说的:“机腰的位置很舒适…你可以安逸地坐在那里看世界从底下流过。”
听着是吧?
跟坐观光电梯似的,还带环绕立体风景。
可别忘了,这份“安逸”是限时供应的。
当高射炮弹在旁边“咣”一嗓子炸开,直接把驾驶舱玻璃撕成碎片,一个倒霉的开关被狂风吹下来,不偏不倚砸在脑门上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份观光票的终点站,很可能是地狱。
B-25这玩意儿,也挺有意思。
早期型号机头就一根7.62毫米的小水管,说难听点,给德国人的Me-109战斗机挠痒痒都嫌劲儿小。
后来美国人那“火力不足恐惧症”算是彻底犯了,也不跟你讲道理,直接给B-25H型塞了18挺12.7毫米的大家伙,比号称“飞行堡垒”的B-17还多5挺!
其中12挺还是朝前打的,这哪是轰炸机啊,这简直就是顶着轰炸机名头的空中泥头车,谁上来就创谁。
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我喜欢,能用子弹喂饱的对手,就别跟他废话。
但不是所有人的工作环境都像坐上了“米歇尔”的头等舱。
马丁公司的B-26“劫掠者”就是另一个极端。
机枪手马文·约斯特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战位就在机背炮塔后头,投弹后舱门一开,冷风嗖嗖的,感觉自己就是块案板上的冻肉。
身上唯一的防护就一小块可怜的装甲板,基本等于心理安慰。
更黑色幽默的是,有一次他感觉后背被狠狠来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老子中弹了!”
疼得龇牙咧嘴,结果回头一看,是被自家机背枪塔蹦出来的滚烫弹壳给砸了。
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战场上最危险的,有时候还真不是敌人。
说起奇葩设计,就不能不提德国人了。
他们的Ju-88,性能没得说,但工程师偏要把所有人都塞在一个小驾驶舱里,号称能“增进战友情谊”。
可那自卫机枪用的是75发弹鼓,突突个三四轮就得手忙脚乱地换弹,在分秒必争的空战里,这几秒钟的火力空白,简直就是给死神递刀子。
他们的He-111在不列颠空战里被英国的“喷火”和“飓风”当火鸡打,损失惨重,那75发弹鼓也“功不可没”。
英国飞行员丹尼斯·戴维都说了,德国人编队纪律是好,但只要你扛过他们第一波急袭,接下来就看他们在那儿手忙脚乱地换弹鼓,跟玩杂耍似的。
当然,这场空中死斗里,也有“划水摸鱼”的。
PBY“卡塔琳娜”水上巡逻机就是这么个神奇的存在。
飞得比谁都慢,任务也枯燥得能让人睡着,在大洋上晃悠二十多个小时就为找一艘可能出现的潜艇。
很多机组到战争结束都没正经开过一枪。
但就是这只“温柔的猫”,在珍珠港外头,引导驱逐舰干沉了日本的袖珍潜艇,打响了美军在二战的第一枪。
它的机枪手或许没法跟人吹嘘自己打下过多少架敌机,但正是他们日复一日的枯燥巡航,才构筑了那道看不见的反潜绞索。
再看看英国人,也是一把辛酸泪。
战前吹得天花乱坠的“布伦海姆”轰炸机,一上战场就被打成了筛子。
反倒是不起眼的“威灵顿”,凭着它那独特的网格结构机身,皮实耐操,成了真正的救命稻草,无数次在被打得稀巴烂之后,硬是拖着一飞机的人安全回家。
有个“威灵ton”机枪手的故事特有意思,他在一个月圆之夜,发现一架Ju-88就在自己底下几百英尺,近得能看清机翼上的铁十字。
他赶紧问飞行员打不打,飞行员特冷静地回了句:“千万别惹事。”
俩飞机就这么在云层里擦肩而过。
战争就是这样,充满了无数的偶然和荒诞,那一刻的沉默,远比任何激烈的交火都更震撼人心。
说到底,不管轰炸机把自己武装得多像一只愤怒的刺猬,在灵活的战斗机面前,终究还是个移动缓慢的靶子。
机枪手的英勇,无法弥补技术的代差。
真正改变游戏规则的,还得是P-51“野马”那种能全程护航的“空中保镖”。
朝鲜战争里,B-29的机枪手们还打下了16架米格-15。
又过了二十年,在越南上空,B-52的尾炮手也用老掉牙的机炮干下来两架先进的米格-21。
但这,真的就是最后的绝唱了。
随着导弹时代的到来,那个属于空中炮塔和热血机枪手的时代,就这么静悄悄地落下了帷幕。
那些在高空中对抗严寒、孤独和死亡的年轻人,连同他们的炮塔一起,永远地凝固在了历史的胶片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