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是个啃老族,天天在家打游戏,国安局却说,他是他们最顶级的网络防御专家

188 2025-10-25 05:45

01

我叫姜禾,在我人生最失败的那天,我弟姜辰正在通宵打游戏。

我推开家门的时候,一股隔夜泡面混合着垃圾发酵的酸腐味儿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当场送走。

客厅里,姜辰戴着个硕大的耳机,嘴里正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光映得他那张脸惨白如鬼。

我把高跟鞋一甩,积压了一整天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姜辰!”

他像是没听见,身子跟着游戏里的人物左右晃动,嘴里还激动地喊着:“推塔推塔!别怂啊,冲!”

我走过去,“啪”地一声按下了电源键。

世界瞬间安静了。

姜辰的身体僵在椅子上,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姜禾,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你看看这个家被你搞得像个什么样?垃圾堆吗?”我指着他脚边堆成小山的零食袋和饮料瓶,声音都在发抖,“我今天为了那个项目差点给客户当孙子,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结果呢?被人一句话就给顶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你难?你难就可以关我电脑?”他猛地站起来,个子比我高出一个头,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你知道我这局有多重要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赢了!”

“一局游戏比我一年的努力还重要是吗!”我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二十四了,姜辰!不是十四!你天天窝在家里,吃我爸妈的,用我爸妈的,你心安理得吗?你的人生除了游戏还有什么?”

这时候爸妈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我妈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过来拉我。

“禾禾,你怎么又跟你弟弟吵,他玩个游戏放松一下怎么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放松?妈,他从毕业到现在哪天不在放松?工作找了吗?简历投了吗?他这就是堕落,是啃老!”

“你怎么说话呢?”我爸眉头一皱,声音也沉了下来,“小辰不是没找,是没找到合适的。你当姐姐的不鼓励他就罢了,怎么还天天打击他?”

“合适的?什么叫合适的?月薪几万,事少离家近,还让他每天有十二个小时打游戏?”我彻底崩溃了,指着姜辰对他俩吼,“你们就惯着他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被他这个宝贝儿子拖累死!”

姜辰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姿态慵懒又充满了嘲讽。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开机了。”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妈还在旁边打圆场,“好了好了,禾禾你也是,工作不顺心别把气撒在家人身上,快去洗洗,饭马上好了。”

家人?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个是永远长不大、理直气壮啃老的弟弟。

一对是无限度纵容、是非不分的父母。

而我这个努力工作想要撑起一点家庭责任的女儿,反而像个外人,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怒火,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告诉自己,算了,姜禾,别管了,这个家,这个弟弟,就当他们不存在。

你管不了,也救不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又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游戏音效,一夜无眠。

我甚至开始计划,等攒够了首付就立刻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搬出去。

我以为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日复一日的争吵和失望。

直到三天后,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敲响了我们家的门。

为首的男人出示了一个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证件,上面国徽的烫金标志在楼道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我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请问,姜辰在家吗?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有些事需要他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我妈当时就腿软了,扶着门框差点没站稳。

我爸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而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国安局?

调查?

我那个只知道打游戏的废物弟弟,他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

02

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网络诈骗。

或者是更严重的,利用黑客技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

毕竟姜辰那台宝贝电脑配置高得离谱,上面花里胡哨的软件我一个都看不懂。

我爸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姜辰,他……他就是个爱玩游戏的孩子,他胆子小,不可能做什么坏事的。”

我爸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他天天都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犯什么事啊?”

为首的那个男人叫陆远航,他神情依旧严肃,目光却很沉稳,并没有因为我爸妈的慌乱而有丝毫动摇。

他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们需要见姜辰本人。”

这时候,姜辰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打着哈欠走出来。

“谁啊,大清早的,吵死了。”

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陆远航几人时,那份慵懒和不耐烦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警惕,甚至还有一丝……了然。

“你们找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出奇的平静。

陆远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原本严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松弛?或者说是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

“‘夜神’,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夜神?”我跟我爸妈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鬼?游戏里的名字吗?

姜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我们三个,然后对陆远航说:“进来说吧,别在门口站着。”

他的语气就像在招呼几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自然得让人心惊。

陆远航点点头,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们家那狭小又凌乱的客厅,因为这几个气场强大的人的到来,瞬间变得拥挤而压抑。

我妈赶紧去倒水,手抖得连杯子都拿不稳。

我爸则搓着手,局促地站在一边,想问又不敢问。

而我死死地盯着姜辰,试图从他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但他没有看我们,他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陆远航,开门见山。

“说吧,什么事?这么大阵仗找上门,‘地狱犬’又咬人了?”

“地狱犬”?

这又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陆远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国家电力网华中区域总调度系统,在今天凌晨四点十七分遭到了境外黑客组织‘地狱犬’的饱和式攻击,对方绕过了我们所有的物理和逻辑隔离,直接渗透到了核心层,植入了一个逻辑炸弹。”

陆远航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们客厅里炸开。

我爸妈已经听傻了,张着嘴,一脸的呆滞。

我也被震得头皮发麻。

国家电力网?境外黑客组织?逻辑炸弹?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跟我那个只知道“推塔”、“补兵”的弟弟能有什么关系?

陆远航顿了顿,看着姜辰,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和……恳求?

“我们动用了所有专家,尝试了十六种方案都没能拆除那个炸弹,它被设置在系统最底层,和整个电网的脉搏绑定在了一起,一旦引爆,整个华中地区将会陷入长达七十二小时以上的瘫痪。”

“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的人追踪到,对方在撤退前留下了一个无法破译的数字签名,经过顶级密码专家的解析,签名指向一个代号——‘夜神’。”

陆远航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牢牢地锁在姜辰身上。

“所以我们来找你。不,准确地说,是来请求你的帮助。”

“姜辰同志,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夜神’,是国内唯一一个曾经在网络世界里三次击败过‘地狱犬’的人。”

“现在,国家需要你。”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辰。

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沙发上,只是那双平时总是睡眼惺忪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

他拿起那份文件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扔回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知道找我了?早干嘛去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我们三个,最后落在陆远航脸上,淡淡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我就是一个天天在家打游戏的啃老族,废物一个,我能做什么?”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也抽在我爸妈的脸上。

我这才明白我们这些年对他的指责和定义,那些我们以为的“为他好”,在他心里究竟刻下了多深的伤痕。

03

陆远航似乎早就料到姜辰会是这个反应。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姜辰同志,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三年前,因为一些……技术原因和人为因素,我们错误地将你判定为有潜在威胁的‘灰名单’人员,对你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监控,并且……影响了你的正常就业。”

陆远航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我瞬间就明白了。

我想起了三年前姜辰毕业的时候,他拿到了好几个国内顶尖互联网公司的录用通知,可最后都莫名其妙地黄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他眼高手低、挑三拣四,为此我没少骂他。

现在想来,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为国家安全考虑,有些程序是必须的,我们对此表示歉意。”陆远航的语气很诚恳,“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他从怀里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红色的、带着国徽印章的聘书。

“经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特批,现正式征召姜辰同志为国家网络安全特别行动组技术总顾问。”

“级别等同于……”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我头晕目眩的词。

我爸妈已经彻底懵了,两个人像木雕泥塑一样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然后重组。

啃老族?废物?

不,坐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被国家以最高规格征召的顶尖专家。

姜辰看着那份红色的聘书沉默了很久。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那是有节奏的,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陆远航。

“我的条件。”

“你说。”陆远航立刻应道。

“第一,给我最高权限,行动期间你们所有人,包括你在内,都得听我的。”

“可以。”陆远航毫不犹豫。

“第二,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受任何干扰的环境,网络必须是独立的,物理隔绝。”

“没问题,国安局总部有专门为你准备的‘静默室’。”

“第三……”姜辰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和我爸妈,眼神有些复杂,“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我需要我的家人待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陆远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会安排最顶级的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

姜辰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趿拉着他的人字拖走向自己的房间。

“给我十分钟。”

他关上房门,将我们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客厅里,陆远航也站了起来,他走到我爸妈面前,表情缓和了许多。

“叔叔,阿姨,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打扰你们。”

“这么多年,你们辛苦了。”

“国家感谢你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人才。”

我妈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她捂着嘴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我爸的眼眶也红了,他看着姜辰紧闭的房门,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我……我一直以为他……”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骄傲,震惊,但更多的是……愧疚。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里最清醒、最努力、最有出息的人。

我瞧不起姜辰的“不务正业”,鄙视他的“自甘堕落”。

我用世俗的眼光给他贴上了一个又一个标签。

可我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他。

我不知道在他那扇永远紧闭的房门背后,在他那个由代码和数据构成的虚拟世界里,他究竟在经历着什么,又在守护着什么。

他不是在玩游戏。

他是在战斗。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在另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他一个人对抗着来自全世界的黑暗。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们,守护着这个国家。

而我们却把他当成了一个废物。

十分钟后,房门开了。

姜辰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T恤和牛仔裤,头发也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虽然依旧带着几分不羁,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锋芒毕露的锐利和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双肩包,但陆远航的两个手下却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那神情仿佛在接管一枚核弹的发射密码。

“走吧。”姜辰淡淡地说道。

他从我们身边走过,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个人。

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还是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姐,帮我喂一下猫。”

我愣住了。

他房间里什么时候养猫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已经跟着陆远航他们走出了家门。

厚重的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也像是关上了我们过去二十多年对他的全部认知。

我爸妈还愣在原地,没有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姜辰的房门口。

那扇门他平时总是反锁着,不许任何人进。

今天他走得匆忙,门上挂着一把小小的钥匙,没有拔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依旧是熟悉的泡面味,但和我印象中的“垃圾堆”完全不同。

一切都井井有条。

桌面上是三台巨大的曲面显示器和一台造型奇特的机箱,各种我看不懂的设备用线缆连接着,像一个小型的数据中心。

墙上挂着一块白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代码。

而让我震惊的是床头柜上。

那里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不是什么明星海报,也不是游戏人物。

是我们家的全家福。

那是几年前我大学毕业时拍的,照片里我们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

姜辰那个时候还带着几分青涩,他站在我旁边,有些别扭地被我揽着肩膀。

而在相框的旁边还压着一张银行卡。

卡下面是一张字条,字迹潦草却很有力。

“爸,妈,姐,这是我这些年攒的钱,密码是你们的生日组合。不多,但够你们换套大点的房子,也够我姐当嫁妆了。”

“原谅我的不善言辞。”

“还有,帮我照顾好‘薛定谔’。”

我顺着他的字迹看过去,才发现在他那张巨大的电竞椅下面放着一个猫窝。

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正蜷缩在里面睡得正香。

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刻着它的名字。

薛定谔。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下。

04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对我们一家人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们被安排住进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招待所,安保级别高到令人咋舌。

一日三餐有人定时送来,但我们谁都没有胃口。

我爸彻底戒了烟,整天在房间里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小子,这小子……”

我妈则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流泪,反复说着:“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他肯定吃了很多苦,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则抱着那只叫“薛定谔”的猫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一遍遍地回想姜辰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但很聪明,尤其是对电脑有着近乎天才般的痴迷。

别的小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能自己拆装电脑,甚至用最基础的语言编写一些小程序。

我们都以为这只是男孩子的一点小爱好。

上了大学他选了计算机专业,更是如鱼得水,整天泡在机房和图书馆里,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毕业后他求职不顺,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我们眼里的他是孤僻,是内向,是沉迷网络,是逃避现实。

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逃避。

那是他的世界,他的战场。

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也无法看见的道路。

那张银行卡我查过了。

里面的数字长到让我数了好几遍。

八位数。

一个被我们骂了整整三年的“啃老族”,一个我们以为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他不仅没有花家里一分钱,反而默默地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

房子,嫁妆,安稳的未来。

他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

我无法想象当他一个人在深夜里与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厮杀时是怎样的孤独。

我也无法想象当他面对我们日复一日的指责和误解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愧疚像潮水一样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甚至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恨自己的刻薄和无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获取消息。

手机被暂时保管,房间里的电视也只能收到几个固定的内部频道。

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和对亲人的担忧几乎要把人逼疯。

到了第三天下午,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是陆远航。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窝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我们三个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

“小辰呢?他怎么样了?”我妈抢先问道,声音都在发抖。

陆远航的脸上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丝笑容。

他对着我们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任务,圆满完成。”

“姜辰同志凭借一己之力,在最后三分钟成功拆除了逻辑炸弹,并且利用对方留下的后门反向追踪,一举锁定了‘地狱犬’在东亚地区的全部服务器。”

“我们的人已经联合国际刑警组织在五个国家同时收网,‘地狱犬’这个盘踞在网络世界上空多年的毒瘤被彻底铲除了。”

“他不仅保住了华中电网,更保护了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财产安全。”

“他是英雄。”

我爸妈喜极而泣,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孩子。

我也感觉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虚脱了。

“那……那姜辰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远航脸上的笑容却在这一刻慢慢收敛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歉意。

“姜禾同志,恐怕……他暂时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这次事件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也暴露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陆远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的网络防御体系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和短板。”

“而姜辰同志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是独一无二的,是国之利器。”

“所以经过上级研究决定,将以他为核心组建一个全新的、最高级别的国家网络安全‘红蓝’对抗实验室,专门负责守护我们国家在网络空间的核心利益。”

“这是一个长期而且高度保密的项目。”

“也就是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能回家,也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为了他,也为了你们的安全,他必须在我们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消失?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们才刚刚“认识”他,就要再一次失去他吗?

我妈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我儿子不是什么武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需要家!”

我爸也激动地说道:“同志,我们知道这是为国家做贡献,是大好事,可是……能不能让他先回家看看,哪怕就一天,一个小时也行啊!”

陆远航沉默了。

他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歉意。

“对不起,这是纪律。”

“我们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会很安全,我们会用最好的条件照顾好他的一切。”

“而且他走之前给你们留了一段视频。”

陆远航打开随身携带的加密平板,一段视频播放了出来。

屏幕上是姜辰。

他应该是在一个很简洁的房间里,背景是白色的墙壁。

他看起来比走的时候更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

他看着镜头像是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别扭但很温暖的笑容。

“爸,妈,姐。”

“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别担心我,我在这边挺好的,包吃包住,还有一群很厉害的同事,比在家里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爸,你那老寒腿别不当回事,天冷了记得穿秋裤,别为了风度不要温度。”

“妈,你也别太累了,那家小饭馆请个人帮你吧,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卡里的钱就是给你们用的,别舍不得。”

“姐,”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很柔和,“你工作别太拼了,也别总想着扛起所有事,你是我姐,不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以后找个对你好的人,别受委屈。那张卡一半是你的嫁妆,大大方方地花。”

“还有,‘薛定谔’就拜托你了,它有点挑食,喜欢吃三文鱼味的猫粮。”

他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他对着镜头很认真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这么多年。”

“还有,我爱你们。”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妈已经哭倒在我爸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猫,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那个不善言辞的弟弟,我那个永远只会用沉默和键盘来表达自己的弟弟。

他把所有的话都留在了这短短的几分钟里。

他用自己的方式跟我们做了最长的告别。

05

生活在经历了那场巨大的风暴之后,又诡异地恢复了平静。

我们从那个招待所搬回了家。

家里的一切都和姜辰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他只是出门去楼下超市买瓶可乐,马上就会回来。

但他没有回来。

他的房间我们每天都会打扫,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的电脑静静地趴在桌上,像一头沉睡的猛兽。

我们谁也没有再去碰过它。

我辞掉了那份让我身心俱疲的工作。

用姜辰留下的钱盘下了我妈那家小饭馆旁边的店面,扩大了经营,还请了两个帮厨和一个服务员。

我妈终于不用再每天起早贪黑一个人在油烟里忙活了。

我爸也听了姜辰的话开始注重养生,每天去公园里散步、下棋,跟一群老头子吹牛。

他说起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眉飞-舞、一脸的骄傲,尽管他能说的也只有“我儿子去外地搞科研了,保密单位,很有出息”这几句。

而我则成了“薛定谔”的专职铲屎官。

这只小猫成了我们和姜辰之间唯一的、也是最真实的联系。

我每天给它喂最好的猫粮,陪它玩,看着它一天天长大,从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橘。

它很黏人,最喜欢趴在姜辰的电竞椅上睡觉,有时候会对着黑掉的屏幕轻轻地叫两声,像是在呼唤它的主人。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们遵守着约定,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姜辰的真实情况。

亲戚朋友问起来,我们就用我爸那套说辞来应付。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信了。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妈会偷偷地抹眼泪。

我知道她在想儿子。

我也想。

想念那个总是一脸不耐烦却会默默把家里网速调到最快的弟弟。

想念那个嘴上说着“你好烦”却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给我留一盏灯、温一碗面的弟弟。

想念那个被我们误解了那么多年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的弟弟。

我们的生活好像变好了,物质上富足了,精神上也不再有争吵和焦虑。

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家缺了一块。

一块最重要的、无法替代的拼图。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一个人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是陆远航。

他还是那身笔挺的西装,但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要亲和了许多。

他提着一箱水果,像一个来走亲访友的晚辈。

我爸妈看到他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

“陆同志,是不是……是不是小辰有消息了?”

陆远航笑着点点头,“叔叔阿姨,别紧张,我今天来是受人之托。”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很普通,牛皮纸的,上面没有写任何字。

“这是姜辰托我转交给你们的。”

我妈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信封。

信封里不是信,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大合影。

照片的背景像是一个高科技的实验室,到处都是闪烁着指示灯的服务器和巨大的屏幕。

一群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站在镜头前笑得很灿烂。

而在人群的最中心位置是姜辰。

他瘦了,也黑了,但眼神明亮,神采飞扬。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阴暗房间里的少年,他站在阳光下,站在一群同样优秀的人中间,自信、从容,像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奖杯,金色的,很耀眼。

照片的背面是姜辰的字迹,比以前工整了许多。

“爸,妈,姐,见字如面。

我们团队刚刚攻克了一个世界级的技术难题,拿了个奖,叫什么‘网络安全卓越贡献奖’,听起来挺唬人的。

领导特批让我给家里寄张照片报个平安。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同事们人都很好,就是有点想念我妈做的红烧肉了。

还有,‘薛定谔’它胖了吗?别喂太多,橘猫容易胖成猪。

勿念。

——姜辰”

我妈看着照片又哭又笑,嘴里不停地念着:“好,好,出息了,我儿子有出息了……”

我爸拿着照片戴上老花镜看了又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眶也湿了。

那个曾经被我们视为家庭“耻辱”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国家的骄傲。

陆远航看着我们,笑着说:“姜辰在里面表现非常出色,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技术专家了,他天生的领导力和战略眼光让整个团队的效率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上次那个‘地狱犬’的案子只是牛刀小试。这半年来,他们团队已经默默地为国家化解了七次特大级别的网络安全危机。”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每天能安稳地上网、购物、刷视频,背后是他们在为我们负重前行。”

陆远航的话让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们享受着这个时代的便利和安宁,却从未想过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数字海洋之下隐藏着多少汹涌的暗流。

而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弟弟,就是那个站在堤坝上为我们抵御风浪的人。

那天陆远航陪我们聊了很久。

他告诉我们,姜辰的团队代号“长城”。

取意网络世界里的万里长城。

而姜辰就是这座“长城”的总设计师和守护者。

临走前,陆远航又给了我一个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像U盘一样的东西。

“这是姜辰让我单独给你的。”陆远航说,“他说,这是你应得的。”

我疑惑地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陆远航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

“一个迟到的、来自弟弟的礼物。”

“他说这个东西也许能帮你实现你最初的梦想。”

06

我最初的梦想?

我愣住了。

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了。

在被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反复捶打之后,梦想早就成了一个奢侈而遥远的词。

大学的时候我学的其实是动画设计。

我曾经梦想着能做出一部属于我们自己的、能走向世界的优秀动画片。

为此我熬过无数个通宵,画过几千张原画,做过无数个模型。

我的毕业设计还得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奖。

可是毕业后,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国内的动画行业环境并不好,薪资低,压力大,看不到前景。

为了能尽快在这个城市立足,为了能帮家里分担一些压力,我放弃了我的梦想,选择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起了和专业毫不相关的项目管理。

每天和演示文稿、业绩指标、无休止的会议打交道。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回到房间,我把那个U盘插进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我试着输入了几个我常用的密码,都提示错误。

我皱着眉想了半天,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姜辰的生日。

还是不对。

我又输入了我的生日。

依旧是错误。

最后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了“薛定谔”的生日——那是我们把它从救助站领回来的日子。

“咔”的一声,压缩包解开了。

我哭笑不得,这个臭小子。

解压后文件夹里是另一个程序。

我双击打开。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软件界面。

那是一个……动画渲染引擎。

但它和我以前用过的所有软件都完全不同。

它的界面简洁到了极致,操作逻辑却又强大到不可思议。

我只是随意地导入了一个我以前做的非常粗糙的人物模型,引擎几乎在瞬间就自动完成了骨骼绑定、材质贴图,甚至还生成了极其自然的布料和毛发效果。

我试着拖动了一下时间轴,人物的动作流畅得像是真人电影。

我点下了渲染键。

以往这样一帧复杂的画面,用我那台顶配的电脑至少需要渲染半个小时。

而现在……

三秒。

仅仅三秒钟,一张足以媲美顶级电影画质的图片就生成了。

我被彻底震撼了。

这……这是什么黑科技?

这已经不是软件了,这简直就是神迹!

如果这个引擎被公布出去,整个世界的CG行业都将迎来一场颠覆性的革命!

在程序的文件夹里还有一个文本文档。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它。

里面还是姜辰的字。

“姐,这是我用业余时间写的一个小玩意儿,送给你。”

“我一直记得你高三那年熬了三个通宵,做了一个手翻动画送给我当生日礼物。那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你说你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们自己的孙悟空,我们自己的哪吒。”

“你的梦想不应该被埋没在那些无聊的演示文稿和会议纪要里。”

“这个引擎我给它取名叫‘逐梦’。它的核心算法我已经申请了专利,专利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姐。”

“钱,我来赚。”

“梦,你去追。”

“家,有我。”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几行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砸在键盘上。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我随口说过的梦想,记得我早已放弃的执着。

在我为了生活焦头烂额,在他被我们所有人误解和指责的时候,他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为我搭建了一座通往梦想的桥梁。

他从来不说什么漂亮话,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胜过千言万语。

那个晚上我卸载了电脑里所有和工作相关的软件。

然后我重新安装了那些我以为再也不会碰的建模和绘画软件。

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郑重地敲下了五个字。

《大圣归来》。

不,我要做的不是别人的《大圣归来》。

我要做的是姜禾和姜辰的,《大圣归来》。

07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两年。

这两年里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用姜辰给我的“逐梦”引擎成立了自己的动画工作室。

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画分镜、建模型、做特效。

那段日子很苦很累,但我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快乐。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弟弟在用他的方式支持着我。

我的第一部动画短片在一个小众的平台上发布后,一夜之间火了。

“逐梦”引擎那堪称变态的渲染效果和-多年来积攒的创作灵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我的作品被誉为“国漫之光”,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无数的投资人挥舞着支票踏破了我家的门槛。

我的工作室也从我那个小小的房间搬进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

团队从我一个人变成了两百多人。

我们成了国内最顶尖的动画制作公司。

我爸妈也彻底过上了退休生活。

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跟街坊邻居炫耀他们的两个孩子。

一个是保家卫国的神秘科学家。

一个是为国争光的青年企业家。

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这两年里陆远航又来过几次。

每次他都会带来一张姜辰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一次比一次成熟,一次比一次稳重。

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精英。

他会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指点江山。

他会在深夜的机房里对着满屏的代码运筹帷幄。

他会在表彰大会上从白发苍苍的领导手里接过一枚又一枚的功勋章。

我们知道他在那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里过得很好,很充实。

他正在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们为他感到骄傲。

但骄傲的背后是更深的思念。

他已经快三年没有回家了。

我们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给他。

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他的近况。

这天是中秋节。

家家户户都团圆的日子。

我们家也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就像姜辰还在家时一样,有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可乐鸡翅。

我们给他留了位置,摆好了碗筷。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谁都没有动筷子。

气氛有些沉闷。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加密过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然后,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沙哑,疲惫,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姐。”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我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嗯,我在。”

“爸妈……在吗?”

我赶紧把手机开了免提递到我爸妈面前。

我妈对着电话泣不成声:“小辰……我的儿啊……你还好吗?”

我爸也红着眼抢过电话:“臭小子!还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瘦?”

电话那头姜辰轻笑了一声。

“爸,妈,我挺好的,没瘦,还胖了点,这里的伙食快赶上你了。”

“就是……有点想你们了。”

“今天中秋我们这儿也发月饼了,豆沙馅的,没有你做的好吃,妈。”

我们一家人就这么隔着电话说着最平常的家常。

问他冷不冷,问他累不累,叮嘱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就在电话那头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嗯”一声。

我知道这个电话对他来说有多么来之不易。

这可能是他奋战了无数个日夜,为自己也为我们争取来的短短几分钟。

最后,他说:“好了,时间到了,我得挂了。”

“你们……多保重。”

“等我,我一定会回家的。”

电话挂断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

良久,我爸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他红着眼睛大声说道:“吃饭!今天过节!我儿子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们得高兴!”

我妈擦干眼泪也笑着给我们夹菜。

“对,吃饭,你爸说得对,我们得高高兴兴的,不能让小辰在外面还为我们担心。”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慢,很慢。

每一口都夹杂着思念、骄傲和期盼。

我们知道我们能在这万家灯火中安享团圆。

是因为有像姜辰一样的人在为我们守护着这片夜空。

08

我的动画电影《逐梦西游》上映的那天,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它打破了国内动画电影的票房纪录,并且在海外也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我站在颁奖典礼的舞台上手捧着沉甸甸的奖杯,面对着台下无数的闪光灯和掌声。

聚光灯下我看不清台下的人脸,但我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三个人正为我感到骄傲。

我的父母和我的弟弟。

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我说:

“这个奖不属于我一个人。”

“它属于我的团队,属于所有为国漫崛起而努力的人。”

“更重要的,它属于我的家人。”

“尤其是我的弟弟。他是一个天才,也是一个英雄。他教会了我,梦想是永远值得被追逐的。是他给了我追逐梦想的勇气和底气。”

“虽然他今天不能来到现场,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着我。”

“姜辰,姐做到了。”

我说完,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典礼结束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还是那个熟悉的加密号码。

短信里只有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电影票的票根。

电影的名字是《逐梦西游》。

下面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

“姐,你是我永远的骄傲。”

我看着那行字,在喧闹的后台笑得泪流满面。

又过了一年,在我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包裹。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手工制作的、很粗糙的孙悟空木雕。

雕工很烂,比例失调,看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我高三那年送给姜辰的那个手翻动画里的主角形象。

原来他还留着。

包裹里还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句话。

“等我回家,给你雕个更好的。”

我把那个丑丑的木雕摆在了我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每天看着它就好像姜辰还在我身边。

他从一个需要我操心的弟弟变成了一个让我仰望的英雄。

而我也从一个抱怨生活的普通职员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追梦人。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生活,努力地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们都在等着他。

等他完成他的使命,等他脱下那身看不见的战袍。

等他回家的那一天。

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那天阳光一定会很好。

他会像很多年前一样推开家门,带着一身风尘和一点点不耐烦的表情,说一句:

“我回来了。”

而我们会笑着对他说: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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